太阳鲸

反逆白黑/朱修不完全整理见合集,主播士潇,《棠棣》七九,《花亦山》玉泽右向,凌玉/忱玉杂食向,关注请注意

[反逆白黑] AV与爱情(十九)

剧情介绍:通过一场大学公共心理学课,大学教师鲁路修得知学生朱雀因为前女友的缘故对AV有了阴影所以无法产生反应,于是主动提议二人一起看AV帮朱雀创造合适的氛围让他打✈。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不明所以的朱雀一点点地陷入了对兰佩洛基老师异样的感觉中。而他不知道的是,从二人一开始见面的时候起,他所尊敬爱戴的对象就在酝酿着一个计划,让朱雀为自己沦陷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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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朱雀回过神来的时候,迪特哈鲁特已经走到他的跟前,轻拍了好几下肩膀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让自己坐下。

  于是他机械地照做了。

  然而大脑里还是一片空白。

  迪特哈鲁特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在你状态不佳的情况下还要继续追问下去未免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但我还是要请枢木先生配合,协助我们回忆几个关键的时间点,比如——兰佩洛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邀请你去他家过夜的?”

  朱雀闻言抬起眼睑,迪特哈鲁特脸上一副“果然被我猜中”的神情,按捺住伸手给那人一拳的冲动,朱雀咬紧牙,艰难地说了一句话:“我要求见鲁路修一面。”

  迪特哈鲁特听罢立刻举起双手,“我没有这个决定权。”“那么,去管吩咐你们对鲁路修做这种事的人要决定权。”朱雀的目光森寒,迪特哈鲁特察觉到这个青年此时已经同刚刚随他进来坐定时的态度有变,不作任何发言,从桌上拿起警帽戴好,转身走出了取审室。

  此时房间里只有一左一右角落里站着的两个保安,许是类似的场景见过太多次了,他们脸上都是恹恹的表情。朱雀四周打量了一下水泥砌成的墙壁,上面有很多让人产生不好联想的暗黑色液体凝固后留下的印迹,以鲁路修爱干净的程度,这种生存环境是无法容忍的,而比起肮脏来说,这种粗暴的指控和无理的拘押,对他的自尊来说更是无异于百般凌迟。思及此,朱雀攥紧了放在腿的双手。

  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外人怎么言语,无论那是听起来多么冠冕堂皇的道理,他都要亲口问鲁路修本人,亲耳听到本人的坦白才相信。

  ——虽然他心中早已经对鲁路修会说什么样的证词有了再肯定不过的答案。

  迪特哈鲁特很快便回来了,看来他的“上级”也对能够从他这个“亲密证人”嘴里套出什么关键性的证词非常期待。

  “你只有十五分钟。”

  “足够了。”朱雀从椅子上站起来,从迪特哈鲁特身边经过的时候,棕发男孩停住脚,看向警探的眼光里是不豫的冰冷,“你们会全程监控我们的谈话过程是不是?”迪特哈鲁特夸张地举起双手,“如果您需要深情告白的话,请自便,我们可以假装没听见。只一点——禁止亲密行为,否则您将会因公开场合猥亵罪被逮捕。”

  朱雀不再有耐心同他废话,跟在保安的后面向监狱探访室走去。


  见到鲁路修那一刻,朱雀突然能够理会,为什么有很多人,即使赔上整整后半生的前途,也要满足自己一瞬之间的杀念。

  鲁路修已然形销骨立。

  他知道鲁路修本来就身体纤瘦,却没有此刻这么不成人形。

  他知道鲁路修本来就皮肤白皙,却不至于如同此刻般没有一点血色。

  此刻那人正坐在玻璃窗的后面,看见自己时,那单薄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层笑意。

  朱雀木然地坐下,模仿着鲁路修的动作把手中的电话举起来,他知道电路里安装了监听设置,但是他并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话想要对鲁路修说,除了他想把整个监狱摧毁这样的犯罪动机以外。

  “他们没有权力这样对待你。”朱雀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我很好。”说着完全不足为信的话语,对方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让朱雀的胸口闷痛,“比起这个,你还是被卷进来了。”

  “我和你本来就是共同进退的。”朱雀感觉自己喉咙发紧。

  鲁路修露出一个不知道是安抚还是苦涩的笑容。

  “作为加害者的身份,我很抱歉,对你做了那样的事。”

  “你在说什么?”朱雀感到不可思议,下一秒反应过来监控设备的存在,“他们是不是威胁你认罪?我不会配合的!他们休想从我这里……”

  “无需威胁,我很清楚我自己犯下了哪些罪行,我对你的歉意,也是没有任何人胁迫的、内心自发的情感。”

  趁着朱雀哑口无言之时,鲁路修继续说道:

  “你早就意识我的行径是一种犯罪了,你质问过我,不是吗?在你决定心甘情愿沉沦其中之前。”

  鲁路修虽然虚弱但是异常镇定的语气,让朱雀感到一阵寒意。

  “我对你做了身为一个老师不该对学生做的事情,做了身为一个心理咨询师不该对来访者做的事情,虽然得到了你的原谅,但是这样的行为本质上是错误的,我现在是咎由自取,所以你也应该早日清醒过来……”

  “不是这样的!!!”朱雀听不下去了,他突然有一种恐惧的念头升起,这份恐惧来自于他对鲁路修每一个字都是真情实感吐露的言语的预感,在一个冰冷的、毫无隐私可言的、暴露在充满恶意的监控下的环境里,他与自己曾在一场甜美梦境里同舟共济的爱人突然被迫走到了现实残酷的断崖边,他的爱人告诉自己:你早该醒来了不是吗?

  ……

  是。

  他早就知道了。

  鲁路修对他所做的一切是在犯罪。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在听到米蕾和鲁路修的对话时?还是在自己挣扎于各种心结时病急乱投医从市立医院心理治疗门诊处获得的建议?

  “Suza(朱雀为自己起的化名)先生,我们已经十分肯定,您现在的心理咨询师已经严重违反了他的职业道德规则,僭越了他应当遵守的伦理底限,我们诚恳地建议您,尽快中断同阁下心理咨询师的治疗关系,并将您的经历报告给布列塔尼亚心理治疗伦理委员会,接下来会有经验丰富且德行过关的心理咨询师接管您的案例。”

  他是得到过不只一次的警告,网线另一端三番五次的邮件彰显了未知身份的心理咨询师对于他眼下处境的焦急。“很少有陷入同心理咨询师亲密关系的来访者主动地、成功地戒断这一段关系,我们对您的情况深感忧虑,请您万务将我们给您的建议保密,并且不可完完全全信任您的咨询师。”

  是的,朱雀知道“主动戒断”有多困难,当他来到学校,看到鲁路修的脸,听到他的声音,他就忍不住在想一个问题:

  鲁路修,我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是来访者和咨询师的话,我是因为什么心病留在你的身边索取你的关心?是学生和老师的话,我为什么不满足于从你那里仅仅获取知识的讲授?是情侣的话,这份隐隐约约的罪恶感与强烈的不安又是从何而来?

  最令朱雀感到心痛的是,直到这一切问题再也无可逃避的眼下,鲁路修仍然不屑为自己辩解分毫。

  “鲁路修。”不知道过了多久,朱雀开口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鲁路修没有说话,他的神情平静,眼里流淌着一抹看不出色彩的情绪。

  朱雀径自开口了:“他们说,你利用职责之便,将数十个青少年……掌控在自己手里……我绝不相信,现在我要听到你亲口告诉我,这是假的吧?”

  ——他已然知晓罗洛·文森特的悲剧,即使干涉了一个未成年人的生活与干涉了几十个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朱雀无法摆脱那种想要为鲁路修辩护的心情。

  但令他失望的是,玻璃对面的鲁路修并没有给出他想要的回答。

  “很抱歉,朱雀,这是真的。”

  “你不用担心监听……”

  “不,朱雀,”鲁路修一字一顿地说道,似乎用上了他仅存的力气,“无论用什么手段美化我的行径也罢,事实正如你方才所说,一字不差。”

  朱雀突然觉得一阵脱力,身为橄榄球队长的他竟然有一刹那握不住手里那支话筒。

  ……那么,我只是那数十个人其中的一个吗?

  是数十个对你打开心扉因而无法全身而退的患者之一。

  他与鲁路修之间只隔着一层完全透明的玻璃,但是朱雀却觉得那是一层漆黑的幕布,令他突然看不清对面的人。

  凝重的沉默并没有让时针的脚步为之停留,“枢木先生,您还有三分钟。”机械般的提醒声响起,朱雀惊觉,下一次与鲁路修这样面对面的机会遥遥无期。

  ……如果鲁路修所言一切属实的话。

  朱雀忍住胸口上蔓延而来的一阵疼痛,在千言万语中选择了一个他此刻最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

  “鲁路修,你为什么找到我?”

  ——监控设备里记录下的只是这句话。

  更多没有说出口的,却是二人心照不宣的:

  “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

  鲁路修听完,有片刻的怔神,接着,他做出了一个让他身后静候的两个保安都突然警惕起来的动作,尽管那动作包含了无尽的温柔。

  ——他将手掌轻轻地压在玻璃上。

  于是朱雀也凑过去,将额头贴在鲁路修手掌覆盖住的玻璃另一侧。

  电话里传来鲁路修的声音:“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认为‘过早接触色情片会对青少年身心产生不良影响’这个说法正确么?”

  朱雀仿佛身体被钉住了一样,张开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认为,同性恋者是否需要心理辅导及治疗?”

  他的耳朵嗡嗡作响,答案就在嘴边,但朱雀恍惚又觉得那不是正确答案,至少不是符合此刻情景的正确答案。

  “为了青少年们的生理和心理健康,究竟该分发守贞戒,还是分发安全套?”

  朱雀方才惊觉鲁路修没有回答自己片刻之前的问题。

  “鲁路修……”

  他知道鲁路修对于自己作为一个大学讲师、作为一个心理咨询师的使命定位是什么,知道他每迈出一步面对的阻力和困境是什么,知道他的理想与这个时代现实之间的矛盾是什么,然而他唯一不明白的是……

  “时间到了,下半场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很抱歉,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回答你的问题。”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器从59秒归为两个零,朱雀一脸错愕地看着玻璃对面的人在说完一段令他无法理解的话后,挂上了电话。

  身后传来监狱保安的声音:“枢木先生,探访时间结束了,请您随我回到刚才的审问室。”

  朱雀怔怔地目送鲁路修起身,瘦削的身影夹在两个魁梧的保安之间,离开了玻璃背后那个窄小的房间。

  ——他竟然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鲁路修,照顾好自己。


  回到取审室,迪特哈鲁特很识趣地没有冷嘲热讽,只是在朱雀紧皱的眉头稍微有些松展时,状似无奈地说:“因此,我才会说,您和潘多拉贡的其他师生,证词有无对我们的断案根本无关紧要,当事人已经亲口承认他的罪行。”

  朱雀闭上眼睛,不去理会警探意图明显的暗示。

  迪特哈鲁特见朱雀的态度仍然坚决,耸了耸肩,“那么我想今天就到这里了,枢木先生。”他从记录用的小册子上扯下一张纸,上面记着一串数字,“如果您想起了什么的话,联系这个电话即可。”


  离开监狱后朱雀第一个赶赴的目的地是潘多拉贡大学的心理学实验室。

  他有事情要想向米蕾和夏莉确认。

  他想知道鲁路修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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